回音乐厅的路上，王司接到张教授儿子的电话：“王司，我查了下李三的案子，发现给他辩护的律师跟看守所的一个辅警是亲戚，说不定是通过这层关系往外递消息。”

“怪不得。”王司心里有数了，“谢了哥，回头请你吃饭。”挂了电话，他掏出烟盒想抽一根，又想起音乐厅不让抽烟，烦躁地揣了回去——这李三就像块烂膏药，不彻底撕下来，总觉得膈应。

回到音乐厅，发现气氛比刚才还热闹。捏面人的老爷爷正教女生们捏面人，吹糖人的师傅居然用糖稀吹了个小古筝，引得大家一阵欢呼。沈越的琴声又响起来，这次弹的是《渔舟唱晚》，听得人心里踏实。

王司找了个角落坐下，看着眼前的热闹劲儿，突然觉得李三那点破事不算啥。这辈子能把校园艺术节办起来，能让这些老手艺跟年轻人凑到一块儿，比啥都值。

傍晚收拾东西时，沈越突然说：“我表哥刚才说，看见李三的律师跟个辅警在学校后门见面，手里还塞了个信封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王司点头，“我让老郑去查，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他拍着沈越的肩膀，“别担心这些破事，好好排练，艺术节上给大家露一手。”

走出音乐厅时，夕阳正往西边沉。王司看着天边的云彩，突然很期待艺术节开幕那天——老艺人的手艺，年轻人的琴声，还有台下黑压压的笑脸，想想就觉得带劲。

刚走到地铁站，手机又震动了，还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“音乐厅的梁子结下了，等着瞧——李三。”

王司皱了皱眉，直接把号码拉黑。他知道，这事儿还没完，但他现在一点都不怕了。有这么多朋友帮忙，再大的坎儿，迈过去就是了。

地铁里人不少，王司找了个角落站着，掏出手机刷“校圈”。艺术节的报名已经突破五百所学校，后台的讨论区全是期待的声音。他笑着回复了几条留言，心里琢磨着明天该跟张老师商量下灯光的事——可得弄得亮堂点，不然对不起这么多盼着的人。

到站时，手机响了，是妈打来的：“小司啊，你张阿姨的女儿把跳舞的视频发我了，你帮着看看能不能入围？”

挂了妈的电话，王司刚走出地铁站，就看见赵磊骑着电动车在路口等他，车筐里放着个大西瓜。“老板，刚从刘老板的水果摊买的，甜得能齁死人！”

“就知道吃。”王司踹了他一脚，“陈默那边有消息没？律师跟辅警见面的事查得咋样了？”

“查着了！”赵磊把西瓜往路边一放，“那辅警叫张强，跟李三的律师是表兄弟，上个月刚帮李三往外面递过信，老郑已经把证据交给看守所领导了。”

“干得漂亮。”王司心里松了口气，“这下李三在里面可别想再作妖了。”他抱起西瓜往公司走，“明天跟我去音乐厅，张老师说灯光设计有点问题，得去盯着改改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王司带着赵磊和陈默去音乐厅。张老师正踩着梯子调灯光，看见他们来就喊：“你们可算来了！这追光总对不准古筝，沈越那孩子弹到动情处，光还在舞台边上飘着呢！”

“让陈默帮你看看。”王司往舞台上走，“他大学辅修过灯光设计，比咱懂行。”

陈默果然厉害，扒着调音台捣鼓半小时，追光立马变得服服帖帖。沈越抱着古筝试弹一段，灯光跟着琴声忽明忽暗，照得他侧脸轮廓分明，看得民乐社的女生们直捂嘴笑。

“绝了！”张老师拍着大腿，“比专业灯光师调得还好！小陈啊，艺术节完了跟我去剧团干活不？月薪八千起步！”

“不了张老师。”陈默推了推眼镜，“我还是喜欢搞编程，弄灯光太费眼睛。”

正说着，林薇表姐举着个文件夹跑进来：“老板！非遗专场的老艺人都到齐了，就差个皮影戏师傅，张教授说您认识，让您给问问。”

“哦对，李大爷！”王司拍脑门，“他在城西开皮影戏班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。”电话接通后，老爷子在那头喊：“小司啊！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！道具都准备好了，就等你一句话！”

“明天就接您来排练！”王司挂了电话，心里热乎乎的——这些老艺人比谁都盼着传统文化能火起来。

中午在食堂吃饭，沈越端着餐盘坐过来，神神秘秘地说：“我表哥刚才发消息，说张强被看守所开除了，还在门口跟李三的律师吵起来，说要揭发他收黑钱。”

“狗咬狗罢了。”王司往他碗里夹肉，“这种人就该有这下场。对了，你那首《校园里的光》练得咋样了？开幕式上可得镇住场。”

“放心吧！”沈越眼睛发亮，“昨晚练到凌晨，民乐社的女生说要给我伴舞，到时候保证惊艳全场。”

正聊着，张教授端着餐盘过来，刚坐下就说：“文物局的纪录片团队来了，想拍你跟老艺人聊天的画面，就说你是怎么想到把非遗跟校园艺术节结合的。”

“就说突发奇想呗。”王司扒着米饭，“总不能说我上辈子见过这场景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教授，张强被开除的事，看守所那边没说要追究咱吧？”

“追究啥？”张教授笑了，“他们感谢咱还来不及，这可是帮他们清门户。刚才所长还给我打电话，说要给艺术节送锦旗呢。”

下午回公司的路上，王司接到老郑的电话：“王司，李三的律师被司法局约谈了，说有人举报他作伪证，他那律师证怕是保不住了。”

“活该。”王司心里畅快，“让他再敢造谣，这辈子都别想在行业里混。”挂了电话，他掏出手机刷“校圈”，看见艺术节话题下全是期待的留言，还有人晒出自己的排练视频，点赞量老高。

赵磊凑过来看：“这妹子跳爵士舞的，身材贼好！老板，要不咱加个舞蹈专场？肯定火！”

“加！”王司拍板，“让林薇表姐统计下报名的舞种，拉丁、爵士、民族舞都弄个专场，学生们爱看啥就搞啥。”

回到公司，林薇表姐正对着一堆报名表发愁：“报名的学校太多了，音乐厅坐不下咋办？好多外校的都说来不了要哭。”

“搞直播啊！”王司指着陈默，“让技术部开发个付费直播功能，三块钱看一场，收入全给参赛的学生当奖金。”

陈默点头：“没问题，今晚就能上线。还能搞个虚拟礼物，学生们打赏的钱也给他们分八成。”

傍晚收拾东西时，王司的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，接起来一听，居然是李三的声音，隔着电流都透着疯狂：“王司！你把我逼急了！我就算在里面，也能找人弄你！”

“你吓唬谁呢？”王司冷笑，“好好在里面改造吧，出来了说不定我还能赏你口饭吃。”

“你等着！”李三吼了句就挂了电话。